這是一個很女性的作品(這是一句有寫等於沒寫的話):悄悄話、愛、文字、氣息、生命體(植物和動物,半死和封存,真實和虛假)符號在空間中漫飛。一大一小的空間分別為兩個裝置作品,總共七個表演者在這裡分組同時進行兩個不同的行為表演。觀眾可以自由流動在空間之中,你不會看到完整的兩個作品,走來走去看到像是時間軸上的一些切面。小空間的三個表演者身體的能量一直讓我無法與他們一同專心,因此時常走開才又回來,也許是她們一種放空的眼神和緩慢的動作,配上半抹白色的臉和和服背景,彷彿有著一種行為表演的模型,試著卻找不到在小空間中可作為異質的元素。更清楚的原因則是,表演者的行為是各自設定好的封閉系統,即使在三人進行互動時,也缺少與對方產生矛盾和衝突的慾望。回頭思考:這是一個集體行為?還是一個排演好的戲?設定一個開頭讓三人在設定內一同創造,不過我想,集體行為更重要且更有趣的部分在於,行為者保有著對矛盾與衝突產生可能的空間,並期待接著將衝撞出來一股即時的、現場的能量。然而,最後又回到小空間,一眼看到三位表演者亂髮、物件散落、躺在地上,這一切片畫面:剛剛三位少女打架了嗎?因為拉扯、搶奪對方手上的食物所以現在很累?我知道當然沒有!我要說的是,就是這樣的前後衝突才讓我開始對他們的行為產生想像。斷裂的時間在這作品上起了作用。
大空間裡四個表演者,這四位表演者,對我來說像是同一個人,一名女子的自我對話。其中一白色系女孩從頭到為獨立存在,和乾燥花、木製容器、針線、半透明的紗布、進行儀式性動作,原諒我沒有很認真的觀察這個過程。另外三人使用的物件有水、文字、語言、鏡子、白紙、花、光。尤其不少的語言與文字,這些都是堆疊著女性氣息的材料。林子寧將紙包在觀眾的頭上,並悄悄地說了一句「我回來了」,然後拿起筆在頭上的紙寫下不知道什麼語句。其中我喜歡的部分是:悄悄話的氣音、和寫字產生的窸窣聲疊在一起,像是物質能量的轉移,氣是話語的聲音、筆觸是文字的聲音,擴大來想,在表演場域中身體能量是否也能有所轉移?
其它意見:期待有不同的身體質感和對行為的理解在年輕的創作者身上看到。或許要更多尋找內在的能量起點。
演出場地:國立臺北教育大學南海藝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