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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一個絕望的人|人的望絕個一

平均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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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達

2014/09/06 16:30

點閱率: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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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優秀!太優秀!太優秀了!嘖嘖嘖嘖嘖……(稱奇)

藝穗節一直以來都有開放「旅館小房間」當作演出場地的良例,運用現實空間裡現有的房間設施來創作,極富挑戰,也相對過癮。而當我坐在旅館狹窄的小陽台觀眾席觀看著這齣「發生在旅館裡的三人獨幕劇」時,心中著實為編劇與導演的巧思拍案叫絕,如此善用藝穗節的特殊場地,堪稱一絕。

故事發生在位居邊陲的一間旅館房間裡,整齣劇只有三位演員,對社會充滿憤懣的劇作家、名氣直上的專欄作家,以及一位窮途潦倒的喜劇演員。三位演員都是北藝大戲劇系的應屆畢業生,以該資歷與年紀而言,表演程度實在是精湛到不可思議,情緒拋接、節奏拿捏、台詞內化、投射力道,通通都滿分再往上。甚至連肢體動作的配搭都是默契十足的拍拍到點彷彿舞蹈劇場一幕幕。導演的場面調度更是精彩到根本不用等戲演完就讓人想要唰的一聲站起來猛烈鼓掌,劇本的改編巧妙地融入地利、人為等現實環境素材,並且紮紮實實地善用畫面來「說故事」的功力簡直出神入化,就算只是看他們的劇照我想觀眾都可以一目瞭然這齣劇的起承轉合然後跟著劇情一起悲歡離合。

這齣改編自嘉布里埃迪莫瑞的法國劇作,徹底成功地移植到了臺北士林的小旅館,從城市的絕望處升起,蔓延至人性中的短兵相接,最後以幽默自嘲的TRICK以角色的方式擺了觀眾一道,生活絕望如此,生命喜劇如此。這齣劇的改編相當完美,對於異質文化過渡到台灣本體的價值觀融合,幾乎完美無瑕地在所有設計環節都完整而燦爛!太優秀了,拿來作為導演畢製實在適合,拿來做為表演畢製更是無懈可擊。

演出場地:佳佳珮柏好房

貧窮男

2014/09/09 16:30

點閱率:354

11110.5

觀眾席在飯店房間圍起來的陽台,拆掉落地窗是舞台鏡框,舞台就是飯店房間,觀眾就像深藏在房間角落,小小空間的逼視,考驗著演員的功力,觀眾也仿若置身其中般的親近,觀看著這個劇中劇作家的創作,朋友來訪,年輕人闖入持刀相脅的驚聳過程。

劇本接下來發展的驚奇,一如劇名如同鏡射般的奇特。朋友再度來訪入住,持刀的年輕人又再次來電,同樣的戲碼換人再演一次,這已經跳脫後設的窠臼,一層一層的戲中戲,也無法全盤描繪劇本的巧妙。

這齣戲有幾個不是問題的問題,一般飯店房間的門關上後若無鑰匙是無法從外面開啟,但幾次的闖入,都是直接開門進來,雖然有可能,但一般怕打擾的人都會鎖門。另一個小地方是開支票與吃阿斯匹靈,顯示這部分劇作家受美國的影響。

房間的戲延伸到門外的走廊空間,這部分處理的很不錯。房間中掛的梵谷割耳後的自畫像,被來被拿來運用,非常有趣,通常這種只在房間中演出的戲,美術布景常常會成為焦點,如「巴黎野玫瑰」一開始的床戲,後面掛的是蒙娜麗莎的微笑,以及經典的A片也都會有經典的陳設。

演出場地:佳佳珮柏好房

馬士比亞

2014/09/06 14:30

點閱率:434

11110.5

一進到旅館房間裡,觀眾最先看到是一名劇作家在修改自己東山再起之作。在檯燈照射下,劇作家時而埋首疾書,時而扮演劇中角色,揣摩其語氣和節奏,開場就給予了相當細節,確立劇作家的角色形象。

修改過程中,接連來了兩位訪客,一位是熱情過了頭的好友,一位則是劇名提到的,一個絕望之人。前者以惡作劇的方式來訪玩鬧,笑談間帶出自己是一位周刊編輯,和劇作家曾是一起奮鬥的朋友,而他其實原本並不知道劇作家在此,只是在詢問有無房間的時候,意外聽見劇作家通知櫃台退房,便來打聲招呼。後者一反前者的張狂,以沉悶重拍闖進房內,然後突然向劇作家傾吐心事,突然拿出刀來說要自殺。幾度苦勸之下,絕望者終於答應以五萬塊價錢將刀賣給劇作家,語帶感激離場。

朋友進場與劇作家對話的段落,節奏明快且能量很強,還藉劇作家拿新戲DM給朋友的場面調度惡搞了一下牆上的創世紀圖像,雖未能有更進一步的情節發展,但確能將另一名角色相當鮮明且強烈地帶到觀眾面前。絕望者的出現,看似點題,讓我想到美國劇作家Edward Albee的The Zoo Story,劇中的流浪漢Jerry也是如此突兀地闖進出版商Peter的生命裡。但本劇卻讓絕望者在尋求自我了結過程中,說了一段介紹手中凶器的台詞,還定調手中拿的是一把價值五萬元的刀,顯得突兀,而「自殺」此一戲劇動作的延遲,除了看見劇作家的急智關切,也讓觀眾開始懷疑「絕望」的真假虛實。

隨後,朋友再次現身,提到最近有騙徒以自身生命脅迫或誘導受害人以高價買走手中的刀,就此解了前段的突兀。劇作家聽後心中一驚,但才跟朋友說明剛剛的「奇遇」,卻又接到櫃台來電說有訪客來訪,朋友便要劇作家躲入浴室裡,由他來親自揭穿騙徒真面目。

因為絕望者第一次出現和朋友的說明,建立了「遊戲規則」,於是觀眾在看到絕望者第二次出現,自然會有所期待,一方面想看朋友是如何對付騙徒,一方面也好奇騙徒在原有「遊戲規則」遭破解後,他該如何應對,或是該如何達成自己的目標。

朋友與騙徒交手,一開始的確符合期待,主攻的騙徒被強力搶攻的朋友逆轉情勢,兩人的攻守及騙徒角色的轉變,讓劇情來到最高潮。但在騙徒投降之後,原先絕望者的角色張力反倒犧牲了,只剩下單薄的「喜劇演員」設定,並在朋友和劇作家答應給他演出工作之後,就此解決他的「絕望」狀況。

劇情轉折可謂精彩,先建立再破壞「遊戲規則」的想法操作相當成功,讓觀眾的期待和看戲趣味隨著劇情張力加乘。可惜的是,絕望者一角的翻轉同時削弱了結尾力道,全劇的詭異調性因過份執著的happy ending而破壞殆盡。最後絕望者拿刀的節奏安排試圖再製造干擾,但無法抗抵之前角色翻轉的力度,徒留尷尬與遺憾。或許劇組想表達的是「不管人生再絕望終有轉機」的樂觀心態,但劇中的「絕望」先是因角色扮演設定不再真切,又因為輕易就得到原諒和新生,不再有該有的重量。「絕望」既已不再絕望,「轉機」自然無法有相對應的力道,就算戲再精彩,演員功力再強,終究無法讓觀眾有更深一層的思考。

演出場地:佳佳珮柏好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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