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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電梯的鑰匙》

平均心等
1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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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寧

2014/09/09 19:30

點閱率:526

1110.50

《電梯的鑰匙》是匈牙利流亡女作家,雅歌塔.克里斯多夫的獨角戲作品,內容是一個輪椅上的女人,講述一個王子會回來救公主的故事,但是現實中的女人,卻被老公關在城堡裡,一點一滴地剝奪其生存的權力。

澳門卓劇場用形體(肢體)劇場的方式搬演此劇本,用一男兩女演員,及現場大提琴演奏與作曲音響效果,加上利用關渡山行巷弄劇場的地形(環境)、燈光及裝置,來搬演這個詩意的劇作。

整個演出可見用心,演員演出相當投入,畫面處理得極美,對於劇本的詮釋也算精準到位,可是我比較不懂的地方,就是其緩慢的節奏,與山地饅頭(Sentimental)式的表演方式。這樣的方式雖然可以傳遞其所代表的符號意義,可是這麼近的觀眾距離,呈現的卻是一種陳腔濫調(cliché),演員賣力的肢體、語言與情感,全困在這些「饅頭」裡。

浪漫、唯美的藝術,在今天這個時代,其所代表的意義為何?導演想要以女主角與澳門的命運綁在一起的企圖,應該可以尋找到更切身的經驗與感受,這樣的表演方式,才可能更有現實感。

演出場地:關渡山行巷弄劇場

高俊耀

2014/09/09 19:30

點閱率: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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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時候感覺到,這個戲如果在黑盒子或許較為適合。這麼想的原因,其一,這空間有不同隔層的設計,有樹有門有水池有樓梯,抬頭看還有月光映照著,但沒有充分被運用;其二,從整個演出的編排來看,有很多橋段的設計因為角度而被犧牲了,如牆壁的影子、隔著門後方的水族箱、肢體動作的流動、大提琴演奏的位置等。

以愛為名而肆虐的暴力,來自澳門的卓劇場,以肢體以音樂以獨白,意圖為詩意的文本展示多層次的表現,男人無辜而無奈忍痛的演繹,以善良體貼來逐步剝奪女人的聲音,蠻對味的,也避免了惡形惡相的刻板詮釋。而純熟的肢體在空間的流動和撞擊也是好看的,只是納悶的是,結尾三人的共舞,作為第三勢力介入的醫生角色,是不是有可能在肢體之流拉出另一個與男人女人角色對應的層次呢?劇終,大提琴樂手無表情地沉默地注視著觀眾的安排,感覺臨門缺欠了一腳,因為演出中樂手與三個角色的張力沒有拉出來,比較像是配樂的位置,因此後面的設計就無法彰顯力道。

末了,想對看戲的自己說:「演出做為一種加法的考量,於是形式變得更豐富了,而豐富,是否幫助我們說了更多?還是更少?」

演出場地:關渡山行巷弄劇場

于善祿

2014/09/08 19:30

點閱率: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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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稍長,但整體看來還不錯!表演者都是澳門當地表演經驗豐富的創作者,對於將這樣的詩意作品置放在城市中的特定場域,他們相當嫻熟,類似的表演場地,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澳門的盧家大屋,只不過去年他們是在澳門文化中心的小劇院演出的。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陳麗妮飾),以帶點痛苦與驚慌的語氣,描述著窗外的風景,聲音自由地在老屋的空間裡流竄,有些應該早就逸出了天井,但行動卻是受限制的,即使後來得以起身舞動,但仍遭受男人(葉嘉文飾)的強力宰制,將欲逃奪而出的女人,不斷地捉將回來,接受手術,女醫師(鄧詠華飾)欲將其最後的自由(聲音)切除掉,引起女人的極大反彈。

矇眼的女舞者(鄧詠華飾)舞姿曼妙,但受限於表演空間的狹小,最多也只能和男人繞著天井舞動,要不就是身體直立地頭抵牆壁,相對於女人的行動不自由,聲音被掐制,女舞者則沒有言語,無法言語、不願言語或不敢言語?

男人似乎是個建築師或室內設計師,他將房屋的模型輕輕地方在天井中的樹木枝葉梢上,暗指空中樓閣的意思嗎?他拿起空白的紙張,想要在上頭設計或畫些什麼,但紙張總會飛躍起來,甚至撲向他,到頭來什麼也無法畫上去,暗指空想的意思嗎?後來,房屋模型被女醫師拿去,並用釘子釘在移動的木桌面上,釘子戶嗎?還是離不開、逃不脫的困境?

整個表演幾乎得看成是一首劇場詩,有很多的意象、符號、象徵在飄浮與流動,除了自由與宰制的關係之外(不論是男對女,夫對妻,醫生對病人,五體健全者對身體障礙者等等),還有許多關於空間與場景(如電梯、樓層、窗戶、城市、街道、巷弄、手術室、水族箱、家屋、工作室、樓梯等)的佈署、連結與蔓延,層層疊疊,百纏糾結,一把對的鑰匙就能夠解開這一切,但容易找得到這把鑰匙嗎?真的有這把鑰匙嗎?是那把串起所有零碎場景與意象的大提琴現場所演出來的琴音嗎?或者那也只不過是一種詠嘆罷了?

隱約感覺這個作品在對城市發展(倒是沒那麼直白地直指澳門,因為這幾乎是當今大多數城市治理的普遍現象)、人性疏離提出警示與喟嘆;最後三位演員穿過木門,走過魚池,到達距離觀眾席最遠的池邊平台,平台上置有一座水族箱,三人隨樂起舞,似乎象徵著他們去到了烏托樂園。

演出場地:關渡山行巷弄劇場

烤金魚

2014/09/08 19:30

點閱率: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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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一樣的魚在大缸裡,會長的大些。在小缸裡,會長的小些。人的身體會對應出不同的政治,文化,和社會環境嗎?要有這種察覺,可能要更換水缸才能有所明白,來自不同地區的身體並置之後就能觀察到這種差異。我在這個來自澳門的團隊裡,看到沉重與壓抑。

這次演出用一種風格化的形式展演,這種非自然的形式化行為本應傳達出作者想要突顯的主題;人和空間文化,人和土地的關係,但因演出場地的狹窄,演員在舞動移動身體時免不了被牆壁及觀眾,道具或演員自己阻擋,雖然恰好與主題意識謀和,但難免因此分心。

創作者用愛情或婚姻的承諾,對彼此造成的限制與傷害來對應土地和人的關係,我只是想,除了兩性彼此的爭鬥糾纏悲傷故事外,是否還能有其他的對應方式?這種刻板的兩性相處對應強弱的權力關係,能否藉由藝術作不同的翻轉,而非一再提述。

整齣戲黑暗壓迫,創作者用一個慢慢被剝奪感知與行動的人,去產出這種壓迫感,被限制的身體被削減的身體被交出主控權的身體還有什麼自由?只有在最終,這個被剝奪的人做了抵抗,堅持聲音不能被奪,在五體不全之下這種抗爭是令人感動但也令人哀傷,這種殘缺是為了生存所必須的嗎? 我們為生存要付出多少代價?

在這種壓迫之下,所幸最後看到演員三人站在水缸前,攪動與潑水,成為這場戲的光明出口,這是個夢或幻象嗎? 只有經過警覺與抵抗能分辨也才有改變的可能。

演出場地:關渡山行巷弄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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