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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蘿莉塔(死繭羽化)

平均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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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士比亞

2014/09/10 15:00

點閱率: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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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莉塔》(Lolita),為俄裔美國作家納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於1949年開始創作的小說,以主角杭柏特的自白及日記為主體,訴說他對於「小魔女」Lolita的痴戀。因內容太具爭議性,屢遭當地出版商拒絕,直到1955年才在法國出版,1958年才在美國發行。上市之後,成為最暢銷的「禁書」,不只讓「蘿莉」一詞成為廣為人知的流行語,也間接形塑出「蘿莉」次文化。

其中杭伯特對9~14歲小女孩的迷戀,或可視為戀童癖,就小說中的描述也可溯源至童年那段未完成的情慾探索,至於小女孩含苞待放的身體,那純真與性感交會的形象描繪,則在納博科夫細膩又直白的文字中造就了舉世無雙的Lolita,惹人憐愛。在唯美與崩壞間,在州際公路的起點與終點,總有無數讀者透過杭伯特的雙眼,看見這段畸戀的喜與悲。

文學改編劇作,尤其是改編自經典文學的劇作,總是令人又愛又恨:愛的是,可以有機會把自己的詮釋搬上舞台,與眾多讀者學者交流;恨的是,文字的想像空間無限,總難以在有限的劇場空間裡精確表達每一分細節,遑論將書中的場景、角色具象化,讓看過或沒看過原著的觀眾都能隨之入戲。

這次演出,編劇選擇將文本拆解,分由眼、心臟、胃、腦、骨骼、皮膚等六個人體部位的延伸意象與文本結合,頗富巧思。如「眼」為人記下第一印象的窗口,也是杭伯特初識童年女伴的起點;「心臟」為人的主要動力來源,也帶出杭伯特開始行動佔據Lolita生活的段落;「胃」為人的食慾依存,也是感受慾望之處,連結到情慾描寫;「腦」主宰著一切想法,「骨骼」成長則給予更多的行為空間,對應著杭伯特自身的思考,以及Lolita逐漸明確的主權意識,兩人衝突不斷;「皮膚」是人體最大的器官,也是最敏感的器官和具保護作用的器官,則帶領著觀眾迎向結尾,透視皮層之下的脆弱與苦痛。

另外,以聲音的斷裂與堆疊解構文本語句的作法,豐富了觀眾的聽覺感受,讓台詞不落入單純引述文本的呆板節奏,而是能聽見其中的情緒和層次,其中一段杭伯特的獨白,分為三位演員、三種情緒詮釋,更讓我深切感受到他心中的矛盾與掙扎。

演員表現部份,女演員的表現普遍比男演員好,尤其陳守玉,性感與可愛兼具,尤其挑戰杭伯特獨白時,雖身為女性,卻仍可掌握男性角色細膩的情緒波動,其張力甚至勝過另兩位男演員所飾演的杭伯特。高翊珊專注於「小魔女」的角色建立,雖然性感及情慾部份不若陳守玉來得有挑戰性,但的確是一位令人又愛又恨的Lolita。簡姵伽是唯一與Lolita角色無直接關連的女演員,卻又沒能在杭伯特戲份中有亮眼表現,其實定位很尷尬。儘管靠著誇大的表情肢體試圖掙得一席之地,卻流於表面,少了內蘊。林伊庭的表現中規中矩,收放都在該有的尺度中,總是少了些驚喜。男演員部份,陳顥偉的咬字最需要加強,杭伯特本身該有的教授氣質及年紀感也不明顯,只能靠沉穩的情緒掌控取勝。自導自演的朱正中放得頗開,但最後的劇作家角色顯然只為效果而不見個性,過程當中也不太能跟對手演員達成默契,該收之處反而會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場面調度,以三張方桌組成的長桌為主要元素,尤其「心臟」一段剛開始,長桌一甩有如急駛而來的車撞上女演員,女演員趁勢躍上桌面躺平,接著長桌橫轉,頓時成了手術檯,調度流暢又具創意。長桌一拆為三,則可供演員分組對戲,讓整體畫面流動相當有趣。背景白幕的意義不明,只看得出其上畫著的蝴蝶輪廓似暗指作者納博科夫(他熱愛蝴蝶,而且是蝴蝶專家),在「腦」的段落也出現狀似「幕後」指使者的神秘角色,除此之外,對整體畫面構築並無多大意義。在道具佈景之外,導演也以演員的肢體互動豐富觀眾的視覺感受,不管是具現文字描述中的交纏張力,或是表達角色內心情感,都很到位。

較讓人覺得可惜的是,因台詞多以書中文字為主,無法順利轉換為口語節奏,再加上劇場空間讓演員的聲音容易發散,仍會使得觀眾有些消化不良,桌子移動時的磨擦聲尤其造成干擾。最後與晦暗基調有強烈衝突的歡樂追殺戲碼,在奔跑聲跟樂聲雙方夾攻之下,演員的台詞力道就此散佚,即便以杭伯特獨白作結,一時之間卻也無法再把氛圍拉回來,徒留遺憾。另外,為了強調Lolita的情慾魔力,劇中不斷出現女性身體展演的畫面,但相較於書中描述,女演員們極富性吸引力的豐滿曲線卻顯得過於成熟,反倒是她們在角色本身的詮釋更有Lolita該有的魅力。

演出場地:華山1914文創園區 果酒禮堂

蘇達

2014/09/09 15:00

點閱率:402

11110.5

相當令人懾服的一場戲劇演出。改編於文學經典《蘿莉塔》的大開大闔,氣度之廣,炫技之盛。長篇小說要濃縮在60分鐘裡的起承轉合本屬不易,但編導卻善用了這個「不易」將各個環節以天馬行空的弧度,大肆噴灑,沒在客氣。

所有演員試圖以白衣裝扮為「角色」帶來更多意念上裝扮的可能性,因為角色多變而人員有限,則配件的意義或是穿脫之際的瞬間,便是帶領觀眾相信「角色靈魂已換」的憑據。劇場手法勇敢而純熟,並且表演精煉。

整齣劇大量地使用「演員們隨機搭念同一句台詞」的方式來進行不同人物在不同時空的立場置換,手法上執行困難,卻也一一達陣。它必定讓演員在排練過程期間耗費相當大的氣力與時間在台詞與角色之間找到內化的技巧來完成精準疊句的本事,相當高竿。

但也因為太過恣意地天馬行空,許多場面的詮釋與設計會令人摸不著頭緒,例如頻頻出現的「拗口的台詞搭配無絕對相關的舞蹈、歌唱與奔跑跳躍」,尤其台詞如此迅捷地從演員口中呼嘯而過(大量的場次講得有夠快!是在趕60分鐘演完嗎?),我總是在「蛤蛤蛤?他(她)剛剛說什麼啦?」的同時,揣測那個突然的蹦跳走位或是一時的肢體舞蹈,到底是挾帶著什麼樣的訊息。

主體畫面上的大白幕掛上了一隻大蝴蝶(吧),除了演員在透視度不佳的幕後演戲之外(效果實在有限哪…),建議可以增添影像的元素,對於搶時間要在一個小時內說完的巨型小說篇幅,敘事上會有相當程度的輔助。

最後,因為華山果酒的偌大空間,導致演員精彩的口條既吸音又含糊,真的是聽不清楚啊。以及觀眾席的設計是平面的,導致某些位於下舞臺地板動作的場次,坐在後面的觀眾真的是看不到啊,我甚至是那個地板動作的場次結束了,演員站起來了,我才猛然驚覺「啊咧,原來剛剛下舞台區有表演啊…」是不是很可惜是不是…

演出場地:華山1914文創園區 果酒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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