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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借宿

平均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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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輅鈞

2015/09/13 19:30

點閱率:512

11110.5

製作嚴謹細膩的一場演出!

在侷限的空間中,依然有效利用四道拉門的進出及燈光變化的營造,以四個演員的精簡編制,成功以「家暴」議題為訴求,搬演一場跨越兩代的家庭戲!

同一演員分別扮演這一代的「優太」及上一代的「直樹」,因為導演手法處理得宜精彩,利用腳色切換糾結戲劇張力,也讓故事層層揭露;兩位母親適時出現的獨白篇幅,文字優美,與故事線條交錯有秩!

形式上,雖然導演選擇較「詩意」的表現手法:演員塗白臉穿全身白衣、頻繁時空切換,但簡單的人物和故事,仍然有效控訴了父權的暴力,也凸顯了兩代母親的差異,試圖彰顯母性的柔性力量!

唯收尾的力道過於分散而稍顯拖泥帶水,若最後一景長大後的「優太」僅以錄音機的聲音出現,會不會更有想像空間?(甚至錄音機中還有「直樹」的殘留聲響?)或是結束在「稻草玩偶」上,以凸顯揮之不去家庭暴力?

演出場地:URS27M郊山友台

穆芹

2015/09/12 19:30

點閱率: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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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的文本、以適當的手法、在仔細考慮過的空間呈現,成就了一個充滿想像與平衡的好戲。

夜晚上陽明山,在曾經閒置的空間看戲,已經帶著一點禁忌冒險的味道,在等待演出開始前,全身淨白的演員像鬼魅般遊走,或是在高處看著觀眾,接著在進場前,老婦人招領著似乎迷失了的觀眾進到屋子,以非常近的距離,旁觀著這一家人橫跨兩代的故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選擇日本家庭作為此劇的背景,但是一個異文化的介入讓觀眾得以和故事有一些距離,如果是以台灣作為背景,或許也就不得不鄉土劇了,而無法展現出這樣超然的氣氛,同時冷冽壓抑的日式風格,也巧妙地掌握了家庭中無形存在的壓力與不能被說穿的秘密。

要舉出我喜歡的部分實在是太多了,恰到好處的劇本,以適當的字數與空間,讓觀眾得以思考呼吸、在動作中緩慢甚至靜止的舉動、對比於正常或是加快速的衝擊美感、演員穿梭在空間像是夢般時隱時現、燈光捕抓住靜謐或是緊張的時刻、以影子的互動,讓寫實的劇情帶來更多想像,然後主旨逐漸清晰:家庭內的暴力,流動在兩代之間,教養的銘印如此深刻,超越基因與時間,埋藏在心裡最黑暗的角落,等待被啟動,而故意忽略的無視與無法掙脫的放棄,讓女性仍然陷落在永恆弱者的位置,只能看著暴力蔓延。

我幾乎不能想像這個劇碼如果搬離此地,是否還能夠具備一樣的效果,一個年輕的團隊有如此高度的創作能量,也非常讓人期待他們接下來的發展。

演出場地:URS27M郊山友台

烤金魚

2015/09/12 19:30

點閱率:425

11110.5

這是一部濃重苦悶的作品,四個白臉黑唇全身白衣的人,在陽明山的郊山友台這座兩年前改建而改建前閒置了十多年的建物演繹這一家人為家鎖綑住的悲劇。

進場前,妻子美奈於入口前平台右側屋頂上等待,而丈夫廣樹則盤腿坐在平台左側,那靜肅的白臉已帶來濃重之感。沿建物往下走去,觀眾集結門口等待,白臉白衣的奶奶轉頭溫柔的說,你們一定是迷路了吧,請到屋裡坐坐。一開始就將觀眾至於戲中,讓觀眾意會他們也在這個家庭裡,成為一個旁觀者目睹這一切悲劇的發生。比較可惜的是工作人員站在屋內提醒觀眾演出時間多長,以及廁所位置在哪,還有開演前的announce說明,就把這個幻像打破了。

鬼魂般的造型象徵在這樣的家庭裡活著和死去是一樣的,活著甚至比死還要不堪。在輕盈和純潔的白色之下是暗黑厚重的痛苦,在窄小的空間內,很積極靈活的在運用著空間,其中一場將角色身影分別投射在兩個門簾,一個是施暴者,另一個是受暴者,那殘酷的身影重疊受虐顫抖的身影,無聲的在房中進行。加上藍色的燈光,都將這種窒息感加大。以日本文化為背景,將這種窒息感又推往高處,輩份階級確定,性別各有社會期待,不能表達自由意志,必須迎合長輩的歡喜等等。讓這家庭中人因為暴力的催化,各自發展其性格的陰暗了。

有許多角色的獨白,文辭優美,最後一場美奈自殺前的獨白尤其瑰麗,那描寫死前的一刻簡明有力。從奶奶的愧疚到美奈自殺,家中兩位女性對待暴力所做的不同選擇,都一樣導致死亡,一個犧牲了兒子,一個自我了結。這樣的安排提問了家庭暴力中女性的處境與其他影響,這個作品把不是相互扶持的家庭內各個角色的苦痛與糾結做了精采的演繹。

演出場地:URS27M郊山友台

馬士比亞

2015/09/05 19:30

點閱率:778

11110.5

觀眾入場前,飾演父親廣樹及母親奈美的演員分別在平房屋頂及入口平台停駐,冷眼看著在前台取票以及已進到平台區就坐等候的觀眾,像是承載著滿滿遺憾與怨念的地縛靈,永世守在這看似廢棄的房舍。

進場後,奶奶引領著觀眾來到客廳,並要孫子優太接待客人,但優太不甩奶奶的要求,最後乾脆躲到拉門後的房間裡。

燈暗,拉門上四位角色的剪影並列,彷彿幽魂般娓娓道來這一家人的悲苦經歷。

劇本的主要議題為「家暴」,重量落在父親廣樹一角,他年少時親眼看見繼父狠打弟弟直樹致死,卻無能為力,為人父後卻不由自主地繼承了施害者的角色,動輒對兒子優太拳打腳踢,妻子奈美在他的淫威之下不但無法阻擋,還幾度成為他強暴洩慾的對象。

但優太之所以成為受害者,有一大部份是因為廣樹在他身上看見直樹的影子,聽見弟弟直樹控訴他見死不救,讓廣樹內心的愧疚轉化成熊熊怒火,想以更強烈的力量斷絕那不斷提醒過去的聲音,卻讓自己成了家暴孩子的父親,進而成為一種惡性循環,在惱怒與愧疚的迴圈中越陷越深。

至於在傳統家庭中向來無法有自己聲音的女性,奶奶為自己決定再嫁、卻間接導致兩個兒子遭受家暴感到萬分自責,妻子則是以為自己能符合父母期許成為一個好老婆、好媽媽,一再吞忍、一再努力讓孩子的優異表現能得到丈夫稱許,卻怎樣都阻止不了家暴發生,最後選擇自殺,不再過沒有自我的「籠中鳥」生活。

籠中鳥,也呼應著劇名「借宿」,人對於自己的家已無歸屬感,只期待著離去。家不再是「相互扶持的地方」。

演員表現都相當沉穩,尤其是飾演奶奶的余承蓉,在老年與中年間的切換明確,顯然下了不少工夫。劇情完整且讓每個角色都有足夠的發揮空間,讓我看了很滿足,不會覺得有哪邊少了些什麼的遺憾或疑惑。

唯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為何要堅持以日本為背景設定。ㄧ方面演員都說著再標準不過的中文,就像是看見好萊塢電影中說著流利英文的日本武士和藝妓,就算演技再怎麼好還是會讓我出戲。另一方面,或許可以連結到台灣的日治時期,但優太所用的卡式錄音機要到1960年代才發明,其時台灣早已脫離日本威權。也因此,我始終無法給足五顆心,ㄧ則期待能跟腳下的這塊土地能有更多連結,二則期許編導在背景設定上能處理得更細緻。

演出場地:URS27M郊山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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