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非常紓壓的演出,可惜9月8日晚上已演完最後一場。
每個男男女女都有心事都有故事,這件事在帶有神秘頹廢氛圍的酒吧夜店裡,似乎更容易被放大。演出利用一個跟夜店有關的愛情故事,帶出一個個臥虎藏龍在都市叢林裡的能人異士。(演出後得知鋼管舞男郎原來主修的是燈光設計!)真實夜店和虛構角色合作無間,加強了當下虛幻難辨的蠱惑感。
看完演出後,我問藝穗節朋友:「這個演出是自帶場地吧?」結果不是!但一個個上場的鼓手、電子鼓樂手、踢踏舞、鋼管舞、瑜珈鋼管舞,為什麼跟這個酒吧這麼合?!聽說場地Commander平常有繩縛表演,我想在《她最後的聲音》演出後,老闆可考慮請這群人變成駐館節目之一。在親近的小空間裡,一個個炫技的表演者以肉身挑動大家的感官;看完後讓人想點杯飲料,和朋友繼續hang out聊天,聊聊當年的我們、那些還可以徹夜跳舞的時光。
踢踏舞的鞋子在鐵地板上響亮異常,觀眾可以清楚聽到鞋子摩擦凹凸地板和敲擊舞台板的聲音,白色的踢踏舞鞋飛快地點踏,真是性感又炫目。雖然這位舞者沒有角色,踢踏舞也不見得是同志夜店會出現的表演,但是沒關係,挑動感官有很多方式。
戲的部分當然是比較鬆散的。花了時間堆砌的細節沒有被後續交代,例如:刮彩券是為了甚麼?有用硬幣也可以表演的特技嗎?為什麼老先生年輕時曾扮演忍者,除了身手矯健和一把老骨頭的對比之外,忍者在刻骨銘心的戀愛中,有其他的隱喻嗎?可以穿鑿附會為無法出櫃的同志身分嗎?而年輕演員扮演老人或酒保走在觀眾當中,明知是假爭吵、假老人,我們也只能忍笑,很憋,(但或許反而幫後面的真材實料特技更加分了)。
如果戲劇的主要功能是串場,會不會乾脆用更隱晦的方式,只交代故事裡幾個大重點就好了?就像太陽劇團Cirque du Soleil也總是用曖昧模糊的情節串起一段段刺激觀眾感官的娛樂表演。
在戲劇的部分,還是有一幕令人有「刻骨銘心」感。那是在遠處角落的老人在背光的烘托下,突然回復風流瀟灑的年輕身形。他沒有開口說話破壞幻覺,我們目睹了老人演員先前花了頗大力氣鋪梗的「淒美的愛情故事」,當年開始展開的那一刻。這一刻讓時光倒流,這一刻讓人心有戚戚焉,因為身為觀眾的我們,也同樣正為優雅的鋼管舞傾倒。
(不過,在口語中不會有人說「我跟他有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吧?)(還有一句也聽起來很不順耳:「你知道他父母『離異』的事情嗎」)
其它意見:建議門票價錢可以每人加收50元,供應簡單飲料,用胖胖寶特瓶倒出的可樂也好。既然場地、場景已經聞起來看起來是夜店了,大家手上拿杯甚麼、靠著小桌站,更有fu,更容易進入放鬆狀態,觀眾也變成戲裡的場景之一。
空間甚小,劇組很盡力在小空間裡舞動了:小舞台、吧檯面、鋼管室。只是在看戲時,還是很容易被前面觀眾擋住,要自己一直找空隙。觀眾們也不太敢動。
女裝者(是愛人的兒子?)手上戴的手鍊造型,在灰暗光線下很不起眼,如果用象徵時間的手錶替代呢?
演出場地:Commander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