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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伽利略傳

觀眾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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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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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善祿

2018/08/07 20:00

點閱率: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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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直到今天還是抓不太到這整個表演的感覺。

在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 1898-1956)所創作的敘述劇《伽利略傳》的基礎之上,提煉出每一場的開頭簡介說明,以此勾勒出伽利略一生主要的貢獻軌跡;同時在此之前,加入了一段關於語言與翻譯的楔子,但有點不明白和後面女演員(里見真梨乃)表演的主體連結為何?

女演員的表演幾乎是solo了,每一段的構成都是字幕秀出她要說的台詞,而這些台詞幾乎就是布萊希特原劇每場開頭的簡介說明;而她也總是會在每段的最開始,變換不同的重複性肢體動作,以及說台詞的方式,包括語調、快慢、強弱等;另外兩位男演員,一位是本劇導演峰松智弘,此時的他退位成了字幕操作員,而另一位男演員金城裕磨,則一直坐在角落的椅子,邊看女演員的單人表演,邊寫著一捲長紙,他不斷地寫,那捲長紙就像空白的發票紙那樣;到最後,他將其撕成片片段段,迅速地夾入女演員翻閱的書頁之間。這些視覺意象都是挺強烈的。

再拉回最開始的兩位男演員的楔子,典型後設的表演,看著字幕,說著台詞,既在扮演,也在質疑這樣的扮演及表演,不欲被文本寫定,試圖自己演示文本,包括語言與翻譯,都想拿回自我的主體與控權,像是金城裕磨明明是日本人,卻堅持說中文。

雖說抓不太到其所欲表達的意涵,但似乎感覺到有某種表演的趣味在其中,會令人連想到小劇場活動蓬勃的日本,形式風格流派光譜,五光十色,琳瑯滿目,光怪陸離,見怪仍怪。

演出場地:阿嬤家- 2F

于善祿

2018/08/16 19:30

點閱率:339

110.500

存在的狀態與行為,但有點無趣。

一開場許久的與觀眾的凝視和對看,如果像是去年梗劇場《致深邃美麗的》那樣(http://mypaper.pchome.com.tw/yushanlu/post/1372278169),也就罷了,但偏偏人家已經做過了,再做,就沒有新鮮感了,所以這個開場,有點令人厭倦,尤其那些愛理不搭的演員表情。

刻意的無表情,或者漸漸地開始騷動,似乎要有些甚麼表演了,但看起來比較像是「行為」:互相拋接小球、用耳機聽手機音樂、身體帶點節奏的抖動、替手機充電、搬桌椅及床墊、為盆栽濕擦葉子、澆水等,幾乎沒有對話,無以形容,不明就裡,充其量只能說「三個人類的存在」(即臉書搜尋:@threehumanbeings),覺得再多做甚麼詮釋,都只是替該演出加分,似也不必。這樣應該是他們最期望的觀眾的反應。

周易儒獨白說了一段頗長的三體人和世界人的故事,但卻令人聽過之後不太有印象,這個獨白算是敘述,隱約似乎要呼應現場三個人類的存在,但這樣或許又是過度解讀,或試圖替演出拼湊邏輯,不要,就是不要。

要說燈光暨平面設計最得人心也行,DM以三位演員的側臉交疊,營造出某種沙丘荒漠的孤寂感,也像某種太空星球的表面一角;演出場地算是個「白盒子」(white box),相對於劇場人常常提及的「黑盒子」,這種空間吸引的多半是視覺藝術人,燈光能在這樣的白裡,恣意地著色,但燈光設計不貪心,最後的一條藍燈,收束著前面的無以形容、不明就裡,得分最多。

自從現代主義以後,永遠都有人喜歡或嘗試這種類近狀態、行為、現象、存在的展演,無可厚非;但比較欠缺的是,結構與節奏的鋪排,少掉這些,看起來多半鬆散,便容易令人按耐不住。可否在視覺、畫面、空間、色彩的思維之中,摻入時間、調度、韻律、能量等元素?

忽然想到香港進念‧廿面體,兩位主創者榮念曾、胡恩威都是劇場總體調度的能手,有機會的話,劇組人員或可參考看看,知道這次的核心主創成員來自劇場設計系的背景,郭育圻等於是先念了一年劇場設計系,後轉入戲劇系,如今又回頭和劇設系的同學合作,戲劇╳劇設,不可分也。

(寫得有點偏向inside story了,打住。)

演出場地:藝・風巷- 2F

于善祿

2018/08/09 19:30

點閱率:588

10000

因為20:30還要再到新芳春茶行拚一場藝穗節演出,所以無法參與讀劇結束之後的問答環節,不確定有何互動或討論的火花,無從記之;只能就前面45分鐘左右的讀劇展演寫點感覺筆記。

說「不是海鷗」,但在劇場界都知道這和契訶夫(Anton Chekhov, 1860-1904)的《海鷗》脫不了干係,不外乎是和該劇本內容及台詞對話、重新演繹與詮釋,正讀、反讀、歪讀、插讀、亂讀、碎讀……,無論如何,都是以其為基礎、為照鏡,對看當代香港社會藝術文化。若此,還是認為李國修的《莎姆雷特》比較直白而乾脆,「一齣與《哈姆雷特》無關,與莎士比亞有染的復仇情境喜劇」,態度明白,絕不否認與忸怩,聰明、俐落又爽快。不用怕和經典產生關係,也無須介意和大師交陪。

聽來聽去,還是從契訶夫的《海鷗》提取了幾位主角的大段獨白或演說,有的整段擷取,有的抽換幾個香港地名字眼,有的穿插些古今對話,不論是編劇或讀劇演員,都沒有太炫奇的手法,感覺上就是工工整整而帶點對當代香港社會藝術文化的憂愁,這種憂愁其實早在十九世紀末的契訶夫就已經強烈感受到並顯現出來,這個劇本只是借來一用,但力量實在綿弱無力,軟拋拋的,不像去年同樣在藝穗節演出的香港愛麗絲劇場實驗室的《香港三姊妹》(http://mypaper.pchome.com.tw/yushanlu/post/1372232133),至今仍令人印象深刻。

從分場表目的字幕投影看得出來,觸及的角色至少包括愛琳娜、妮娜、少女、14,以及一些聽起來像是康斯坦丁或特里果林關於創作或藝術文化的看法的台詞,我懷疑14指的可能是2014年,這一年香港發生雨傘運動,想要藉此帶點當代現實的批判嗎?可惜強度有限,實在是太隱晦了,何況台灣並沒有在那個政治社會的脈絡之中。(一定有人要提同一年台灣發生了三一八學運,但那實在是兩回事。)

演讀的女演員未在口氣上、聲音表情上、輕重緩急上,做明顯的區隔,以至於通篇讀起來及聽起來,太像朗讀,不像讀劇,更遑論「劇本展演」,根本缺乏個性,角色的區別並沒有實質意義,大致的感覺就是糊成一片。再有一個因素是,劇本從《海鷗》提取出來的台詞多半是意念性、感受性的段落,完全缺乏戲劇行動性。不斷地開燈、關燈,只是發揮了段落與喘息的作用,但就整體而言,實在看不出開與關之差別何義/異。

演出場地:阿嬤家- 2F

于善祿

2018/08/09 14:30

點閱率: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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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齣醍醐灌頂的作品!

「他」來了!「他」是誰?他來了,會怎樣?戲裡,他叫大雄,是名自閉症患者,至少超過22歲,因為和他相依為且悉心照顧他二十二年的姐姐阿嫻,在心力交瘁之際,終於再也受不了,親手殺了弟弟,但她說:「是我殺了他,(頓),是我們殺了他。」劇終的最後這劇台詞,點出了人是社會性的群體,自閉症在充滿不解與敵意的我群關係之中,只會更形惡化,甚而導致玉石俱焚的悲劇,從眾聲交錯的新聞報導音效聽來,這不只是少數個案,不會只有發生在戲裡,儼然是社會新聞/社會真實的常客。

戲裡的大雄,會牧羊,心想抒發時會吹雙管陶笛,白色的羊群(四位穿著淺色服裝的女舞者演飾)會幻化成與之共舞的愉悅能量;而每當心情不好、受委屈和欺負、焦慮與恐懼,另外三名黑衣打扮的舞者(一男兩女)就會出現在他身邊舞動,甚至像焦油似地,巴住他的身體,難以逃脫。

戲中的社會,設定是個村莊,有市集,有可以牧羊的草原,有村民若干,還有村長夫婦及阿嫻、大雄姐弟。除了阿嫻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將大雄的言行舉止視為異常、神經病,平日不僅對其冷嘲熱諷,甚至還誣陷大雄為小偷、騙子,極盡落井下石之能事;村長假面居中協調,但其實只是為了將近的村長選舉「為民服務」、累積聲望、爭取選票,而村長給的最後期限,要姐弟給村民們一個交代(因為大雄偷了水果販的香蕉,但他其實是被誣陷的),在如此的時間壓力之下,阿嫻也把大雄逼急了,希望他跟她說出實情,但其實阿嫻也把自己逼急了,姐弟倆起了口角衝突,一發不可收拾,大雄叫囂沒有人理解他的恐懼,阿嫻則怨恨因照顧大雄而浪費了她的青春,憤而殺了弟弟。

在這個社會裡,大雄只有兩個微弱的支撐力量,可以稍微與負能量抗衡。一是盡心盡力照顧他的姐姐阿嫻,好心好氣,但最後也實在承受不住了。其二就是大雄自己,吹吹陶笛,和羊兒玩,希望能夠驅離負能量。顯然他們姐弟倆在這個村莊社會裡是勢單力孤的,幾乎沒有其它的社會支持或諮商協助系統,以致最後將姐弟倆逼到絕境。

黑、白兩個舞群,在戲中發揮著重要而畫龍點睛的功能,主要代表了正負二元拉扯的能量,不只針對大雄,也針對阿嫻,甚至白舞群還做為暖場,以及戲中的村民等;總之,除了村長夫婦及阿嫻姐弟之外,其餘人物皆由舞群扮演,藉由他們的舞蹈,將場面表演得更為立體而厚實,功不可沒。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戲有些說教,但適時、適量地提醒觀眾些社會事實,還是必要的,說教並非全都不好,何況他們的藝術表現手法還不錯。

演出場地:十方樂集音樂劇場

于善祿

2018/08/08 19:30

點閱率: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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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太到,聽不太到,演不太到,於是,感受不太到。

六個劇場工作者,八年前是大學同窗,並一起演了齣《羅密歐與茱麗葉》做為畢業製作,可惜在排練過程及演出中,紛紛出現了帶有「陰謀論」的問題,還牽涉到了若干男女同學情侶之間的感情生變,最後各自帶著心結畢業而各奔東西;八年之後,六人都還在劇場界或演藝圈,「很剛好地」,在本劇編劇的設定之下,六人的工作分别在不同的單位擔任導演、演員、劇團負責人、行政總監、舞台設計師、編劇,編配感很重,很不真實。

六個人不約而同(其實都是編劇幫他們「約好」了的),都在工作上或生活上或感情上遇到了問題,並同時收到一封神秘的邀約(變得有點阿嘉莎.克莉絲蒂),雖然有些人對此邀約表示好奇或提出質疑,但最後都還是前往神秘别墅赴約了。畢業的同窗再次相見,有的寒喧,有的尶尬,有的透露或追問當年畢業公演前後所發生的細節,不解的謎題與誤解的心結一一地打開,最後則是通通冰釋前嫌,重修舊好,彼此留下聯絡方式,互道再見而紛紛離去,不再有什麼懸念。

這個部分,反倒令人想起A劇團在牯嶺街小劇場演過的《彼得潘》,也是「接到神秘邀約—解謎—冰釋」這樣的戲劇結構,不過A劇團多了a cappella 和密室逃脫等形式,說實在的,有趣多了。然而,根據工具人戲作室節目單的說法:「《黑色同學會》改編自2011年,由哇咧星樂團製作同名的青少年實際遊戲」,好吧,沒看過那齣,只看過A劇團的《彼得潘》,每個人的文化資本都是不一樣的,彼此尊重之。

看不太到。濕地venue這個特定空間,看起來充滿了可能性,但如果不是因地制宜,或以其為量身訂作的展演的話,其效果多半都好不到哪裡去,《黑色同學會》只是又一齣被場地及空間吃掉的戲。主要的表演幾乎全部都在中庭,最致命的就是那偌大的柱牆,遮蔽了大面積的表演畫面(有位遲到的女觀眾,連換了三次座位,從有靠背的椅子換到只是一塊巧拼,就是為了想要尋得最大可看見演員及表演的角度;大部分的觀眾,根本放棄。)其次,換場實在太多,而且演員從「後台」走到中庭表演區的動線實在太長,觀賞的情緒不斷被中斷、干擾,實在是令人不耐、生厭。第三,從中庭表演區射向觀眾席的兩道燈光,實在刺人,而這樣的燈光設計,幾乎讓觀眾看到的多半是演員的身影,因為背光,實在是太不舒服了,還好有帶太陽眼鏡,只好將其帶上,只是看戲時帶太陽眼鏡,會不會太離譜了?

聽不太到。主要就是麥克風收音時斷時續的問題,零零碎碎,有一無二,對於台詞內容的連續性與了解造成莫大的干擾;由於在空間的配置上,讓表演區設於中庭天井,將觀眾席設於隔著厚片落地窗的兩側,似乎爭取到觀眾席的最大值,但除了前段所提及的柱牆遮蔽問題之外,六位演員大部分的表演時間都擠在小小的中庭裡,迴身與表演的空間都大大受限,令人只剩下黑影幢幢及困獸之鬥的印象,也就造成「演不太到」的問題。

個人基於以上原因,所以感受不太到。

演出場地:濕地Venue- 5F

于善祿

2018/08/07 15:00

點閱率: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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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劇名,其實非關男之間的感情,而是攸關學校戲劇社團是否維續、公演是否如常舉行。就更别提當初在藝穗節手冊73頁所留下的部分關鍵字,「白色恐怖、童養媳、情書、親情、同志、同性戀、愛情」,一個也沒出現,約莫只剩下「夢想」與「原創劇本」,以及「溫暖」的「友情」,諸如此類的校園戲劇社團常見的信心喊話情節,原本可能觸及的臺灣歷史與社會議題,卻無力或無暇處理了。

若真按照關鍵字所列,全部都要處理,真成了大雜燴;同時,觀眾一入座,就已經可以在座位上收到一封導演寫的信,既是導演理念的說明,也是先幫觀眾打點預防針,稍微解釋了製作過程中所發生的問題、危機,與起死回生、如期將戲於藝穗節推出,戲裡所演及戲外所遭遇的種種錯誤與問題,幾乎是互為文本,某種程度也算是齣勵志戲,甚至是吵過、鬧過、哭過之後的集體治療,彼此藉由劇終的匿名投票(表決是否要繼續演出)與感言分享,化開了心結;這種瀕臨散團的深刻檢討與眾志成城,其力量應該是非常篤定而巨大的,因此,觀眾才看得到這個演出。

大學戲劇社團,參與的成員來自不同的學系(戲裡分别來自戲劇系、廣電系),對戲劇及表演的認知與訓練大不相同,每位成員的性格、脾氣以及對於排練投入的程度都不一樣,各種大問題或小細節,總是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惡性循環,負能量越積越多,終至引爆,一發不可收拾,彼此傷害。這些情節的設定與安排,只能說,已經是以這類題材而創作的戲的老哏,立、破、再立的結構,並不新鮮。

倒是將觀賞的目光落在演員身上,畢竟這齣戲也沒有太複雜的場景與道具設計(就是如戲裡劇本所編,換場次數的確稍多了一些),燈光及音效的執行,頻頻突槌,看起來應該是尚未熟悉場地。幾位演員在開場的楔子裡,繞行遊走舞台,萃取劇中吵架與指責的台詞,交錯糾結,面目與形象均尚模糊。但是隨著高捷(周孟嫻飾)的敘述,以及故事的漸次開展,每一位演員及其所飾角色的形象、面貌、個性,均越來越明晰;甚至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周孟嫻這位演員,台風穩健,情緒到位,偶有快、急、衝的台詞較聽不清楚,但整體表現還是不錯的,有她在的場,總是讓人放心許多。

總的來說,大部分演員的表演都稍嫌用力了些,尤其設計給鈞楷(古一傑飾)的撥頭髮習慣動作(偏偏他的髮型已經是整齊、貼頭了),經常是失效,多了、過頭了,令人生膩、生厭,雖然知道這就是戲裡給他的設定,但那種不舒服感已經溢出了角色設定了。最喜歡的還是劇終唸信的部分,有許多時候,演員的表情與反應是很自然且本色的,應該是較不表演的表演,看起來舒服,令人印象深刻。

演出場地:十方樂集音樂劇場

于善祿

2018/08/06 19:30

點閱率:679

11110.5

這是被包養的女人(索唯真飾)的某種樣子:獨自一人逛百貨精品服飾店(不過後來回到家之後,女人從名牌紙袋裡頭拿出來的衣服,看起來卻沒那麼「精品」感,也沒看到標籤牌);獨自一人用餐,沒吃幾口;路上拿到藝術品展覽的宣傳單,獨自一人去看展,聽著語音導覽的內容,似乎心有戚戚焉;獨自一人搭捷運,黯然神傷、啜泣落淚;獨自一人回家、審視「戰利品」(買的衣服)、聽廣播、慶生;最後,拿著蠟燭造型的小燈,對著自己說,雖然這一切都是來自於社會與他人,但自己也可以是一個力量(大約類似這樣意思的話,那是女人在這個演出作品裡,唯一說的一句話,可惜沒有記得很精確,應該會有其他更有心的看戲大隊成員記的一字不差才是)。

這位被包養的女人,既期待男人來電或line點隻字片語,然而每次電話通了之後,不是女人不說一句話,就是男人不耐煩,最後終究是女人獨自一人。在捷運上打電話找朋友,不是忙著幫狗洗澡,就是不想聽她說那個男人。她無法像看展的年輕女孩(黃心慈飾),那麼地青春洋溢又白目(拜託女人幫她拍照,還一堆只為了美照,而不懂人情世故的要求),也沒有一般太太的幸福,有的只是無盡的等待與牽掛,但男人並非百分之百都是她的,男人有家庭有妻小,在電話裡總是不耐煩地要把女人打發掉。

這女人沒有歇斯底里,沒有要奪正宮之位,也沒有要和男人拼生死;返倒是經過這麼一番獨自黯然神傷、自我辨證之後,既了悟了當代社會運作的原理(消費、科技、藝術展示、交通運輸、宅配、傳媒等),也頓悟了自己的存在價值,儼然這是女人的自我啟蒙紀念日,她不再自視為依賴品或附屬品。

幾次流洩在其間的抒情音樂,頗能烘托女人的孤單寂寞,有時甚至讓人感覺到,那其實也屬於現代人(尤其是都市人)的孤單寂寞;女人的欲望,在一場影像中的舞蹈裡表現了(只是這舞蹈動作,似乎可以再設計一下),她想要被擁抱與呵護,奈何手中所握著的,僅只是淡藍色方巾一縷,幾許的愁美!

這是個安靜、流動的抒情小品,從女人逛百貨精品店的影像(張玳瑋攝影,索唯真演出)開始,而拿到展覽宣傳單,影像裡的女人來到藝風巷2樓「耿大偉個展」現場,也就是演出現場,影像、展覽、演出空間三合一。隨著女人獨自一人的遊走移動與劇情轉進,演出空間也區隔出了展場、捷運、女人住所等幾個亞空間(其實還有佔去絕大比例的觀眾席區,以及燈控、音控、攝影紀錄人員的作業區),空間轉換巧思,運用得宜。

演出場地:藝・風巷- 2F

于善祿

2018/08/04 20:00

點閱率: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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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會是「幹」字連連,眼睛有潔癖者,勿入!

傘被幹,很幹,怎辦?自認倒楣,再買一把?以牙還牙,惡性循環,也幹一把别人的傘?此事乃屬遭竊案件,到警局報失,並請警察協尋?還是像這齣戲的主角一樣,組個幫派,四處幹傘?

當然,主角組幫派幹傘是有原因的,他想要再次遇見一見鐘情的女生,因為當初他們初次邂逅,就是主角幹女生傘的當下(主角的傘被幹,很幹,所以想幹一把别人的傘),被女生逮個正著,雖然被女生當場斥責,憤而離去,卻無損主角對她的一見傾心,所以他想要藉由幹傘(反正大部分的人,對於傘被幹,都選擇自認倒楣;當然,也不排除幹一把别人的傘;無論如何,絕少有人會因此而去警局報案,於是助長了你偷我竊的惡性循環,就是因為惡小,所以主角為之,組了雨傘幫),期待與女生在某時某地再次相遇。

故事基本上是從這樣的日常經驗出發的,故事走著走著,變得有點cult,也有點狂想,感覺上,甚至可以來個兩、三首歌舞,讓戲看起來更魔幻一些。看得出來編導蔡旻澔想要藉此批判或諷刺一下社會體制與人性,包括了警察辦案、媒體報導、工作職場等,至於人性,劇中人物多半都是社會底層或邊緣之人,除了逃與追、尋與求,還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一點相互扶持。

演出運用了臺北水窗口文史工作室(高傳棋)、走廊、天橋等空間,觀眾基本上隨著場面的調度而略為轉換移動觀賞的位子,多半的時候是站著的;約莫在戲的一半時,就漸漸感覺到觀眾注意力稍微鬆懈了,原因既牽涉到演員的表現,也牽涉到這個空間,而且原因應該是二而一的,演員稍嫌稚嫩的表演,幾乎常常都被空間「吃」掉了,空間屬多向開放,聲音很容易就散焦了,環境因素(如當地居民探頭探腦、亂入觀演空間、垃圾車的音樂),華江整宅空間質性與佈局的魅力,遠遠大過於演出內容,觀眾會鬆懈分心,實在是無可厚非。

華江整宅這個空間近年來被「曉劇場」發掘之後,的確是個非常吸引人的展演空間。但是話又說回來,如何用表演形式,來駕馭華江整宅這個特定場域,其實會是接下來許多演出(如「曉劇場」的夏日微涼夜話、「飛人集社」的超親密小戲節,以及應該還有若干齣的臺北藝穗節演出)要思考、要挑戰、要抗衡、要突破的難題,倘若還是以傳統的戲劇敘事方式,八成還是會出現上述的問題。

演出場地:臺北水窗口 (華江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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