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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浮生若夢

觀眾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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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心等
11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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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馨儀

2019/09/07 15:00

點閱率:241

110.500

音樂之於我是意象的開啟與感官的連結,雖然音樂領域其實非我所擅長的評論領域,但很期待以爵士樂開展「浮生若夢」的想像。

看昨日的評論與節目的介紹,應是至少三組人的編制演出。今天上半場不知為何只有一位鍵盤演出者,另此次演出前主持人[註ㄧ]強調「演出者演奏的專注」,故而將無有動感的表演選擇,而以儀器試圖具象投影音樂的畫面。

因此全場的亮光確實都在投影上,演奏者亦是在半黑暗中演出。而投影所見並未能超出我的想像,有點像是media player播放時會有的效果。起初投影幕未拉下,光影浮跳在思劇場的整面書櫃上。後來終於拉下投影幕了卻甚覺沒有拉其實比較好,因為太過具象了,視覺完全吃死聽覺,我所聽見的與我被給予觀看的如此不同。於是索性選擇閉上眼睛,如是才能保有自己想像的宇宙。

其實不覺得音樂演出的臨場感在於「動感」[註二],而是表演者當下與音樂與樂器的交流瞬間。桐響爵士樂團的音樂性絕對沒有問題,但是此次的演出選擇讓我覺得可惜以及失卻了現場觀看的驚喜甚至疲乏。

註ㄧ:雖然節目單上是以「說書人」為稱呼,但我從今天的在場並未感知此角色。
註二:有點忘記主持人當時使用詞彙,只能依稀描繪。

演出場地:思劇場(場地自主)

黃馨儀

2019/09/06 20:30

點閱率: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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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直男大叔」的真誠告白,雖然說這樣形容有點標籤(?),又雖然說是大叔但可以看到內在含藏的男孩,甚至其中的細膩。所以在每個段落中都會被突來的轉換驚喜到,有時候可能會有點啞然與吼唷、有時候角色還會有點後設的幽默自己,在自然的表演玩耍中下一刻可能又有濃厚的意象置換,小小的頂樓空間也因此無限展開。

故事主角其實是小男孩,而原來「女孩」不是那種我以為的女孩,但的確是每個人必然的唯一。表演者藉由形體、默劇、物件轉化,呈現男孩以自創童話包裝的自我尋找、也展現了都市回到叢林的進程,再去靠近自我與家庭的關係。

特別喜歡在窗後的表演,幽默又詩意,能同時操著物件成為男孩又能同時利用空間變化表情成為其他角色、只是移動步伐退出藉由暗讓觀眾產生月光的想像。而靠近尾聲坐靠在門旁的歌唱,又以不動帶入濃厚的情感。

杜逸帆此次單人表演《女孩》,整體流暢樸實,確實為他所形容,是一個孩子在客廳中製造的驚奇,甚至更多。雖尚有可加強精準之處,也因此期待更下一步的發展。

其它意見:這個場地的燈光假設有所侷限,對我而言LED燈的色澤與打法其實扁平了表演者身體營造的想像。過程中ㄧ度在想如果讓燈光簡化,只留燈泡、窗燈等部分,真的讓表演的身體去開展翻轉,是否其實反而更有意境?(我不懂燈光只是作為觀眾今晚在觀看的感受。)

演出場地:寶藏巖國際藝術村 邊境52&54號 2F

黃馨儀

2019/09/05 14:00

點閱率:261

1110.50

《再約》為編劇陳弘洋已經多次重演的作品,這次藉藝穗節終於能在場感受到文本的具象化。觀看過程中覺得成熟的劇本真的能帶動更多可能,在精準的文字調度、劇情架構及角色設定下,即使俗爛狗血的劇情也能有其晶透深刻。

面對這樣雖然貼近生活但也容易演俗的劇本,覺得世新大學話劇社已處理得很好,尤其是扮演花花公子趙宇豪與生理男心理女蔡書宇的兩位演員,角色撐的完整,也很能協調鬧熱應當的氛圍。唯可惜所觀看場次的後半段,當隱藏角色一個個上場時、當更多「戲劇化」被推進翻出,反而扮演得刻意了,感受到目的性的推進,顯得有點單薄與表面,進而乾枯停滯。

《再約》在關係與熱鬧之下潛藏了許多社會化賦與的角色「面具」,在酒酣耳熱之際,如何真的把面具戴好,成為生活中的必須,繼而在應該的時間揭開。若能再掌握這落差的節奏,必會更淋漓酣暢。

其它意見:喜歡右上舞台的粉紅酒瓶燈;但是當演員同坐熱炒桌時,左舞台的人臉上常有旁邊演員的陰影,有點干擾。

演出場地:大稻埕戲苑-八樓曲藝場

黃馨儀

2019/09/04 19:30

點閱率:305

1110.50

《臺彎》的創作企圖很強,內外反覆地空間使用,似乎也是性別可能的開展進出。每個「角色」有一個場景空間,連廁所也不放過的使用了,但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是開心的,充滿著挫折壓抑與扭曲苦痛。

演出由哭悼自我的死亡開始,到不知何時自己也成為餓鬼彼此欺壓搶食,甚至墮入地獄道。不斷的肉身交疊、苦痛肉身,直至再度和血爬出,以死換上新生。於是才可以有自己的樣子、自願的名字。

其實演出到這裡或許也就足夠,從苦痛到重生,六位表演者與許多觀眾,流竄漫溢著空間。空間有限,後來有許多時候其實已無法看見表演者,然後覺得急著觀看/湊熱鬧的觀看者更為有趣。我們到底想要看見什麼?有許多人在拍照,在這以手機紀錄看戲甚至過生活的時代,所以看不到的時候就透過其他人拍攝的畫面看戲吧?

所以我們要看到什麼?又要為了什麼在場?後來開始了一場同性婚禮。要結婚要過三關:舞蹈battle、潑接冷水與踩民法。儀式感受上祝福為少,卻有好多的努力,連洞房都要邀請觀眾為觀。

相比情緒滿溢的上半段,以結婚典禮開始的下半段對我而言更加有趣諷刺。但確實下半場的成立需要上半段的堆疊。要對抗父權與異性戀體制,同婚有了專法之後,是否還是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表演呢?壓迫是否只能以地獄體現?創作者希望藉觀眾的在場進一步交流什麼?或許是下一步可以再思考嘗試的。

演出場地:寶藏巖國際藝術村-山城53號

黃馨儀

2019/09/04 14:00

點閱率:210

1110.50

《倒.留》為ㄧ真摯的作品,演出使用符號清楚,以行李箱封藏記憶、牽引至表演者身上的紅繩呈現出傷痕、羈絆,也成為拘束與限制。

以光影呈現出盤古開天的神話,有其巧思;於演出中神話又有意義上的再轉譯,喜歡盤古撐開天地、因為疲累而「選擇」倒下/死亡的想像空間。也由此作為表演者對離去者的探問、在生命逝去的巨大陰影下,存留者對於自殺者的永恆提問。

雖然作為一個發展中的作品仍有不完整與毛邊,但這樣work in process的企圖與勇氣,極符合藝穗節的精神,也是創作者療傷的進程。

唯如果未先閱讀節目單,創作主題與所欲對話的對象其實無法如此清晰。作為發展的下一步,在自我療傷與尋找以外,創作者到底想與觀眾對話什麼呢?作為表演者的自己,與「角色」又能如何切分邊界,將是此作持續發展的重點。

其它意見:若要與台灣觀眾交流對話,可能還是得要處理語言翻譯問題。

也慶幸自己是看到紀州庵場次,古蹟的靜謐空間為演出提供好的定調。滿替團隊擔心這樣細膩與靜緩的演出如何克服龍山文創半開放的喧鬧。

演出場地:紀州庵文學森林-古蹟「大廣間」

黃馨儀

2019/08/28 19:20

點閱率: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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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紙本節目介紹沒看網站的更新,完全沒發現原來今晚有兩個演出。在第一部分較意象與回憶的《沙漏》結束時一直還在找是怎麼過度到《編號137》的呢?尤其又是前一齣的女主角換裝扮演下一齣的醫生,不禁在想這是哪種關係的實驗嗎?如果要不中斷的銜接,是否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在《沙漏》中,女子藉由愛情完整自己的企圖好強,然當自己不完整時其實愛情也只是虛假。《沙漏》其實說的就這麼簡單,知道卻難做到的事,再以回憶拼接、音樂作為渲染。只是兩人拿的書好符號性卻又顛倒著什麼。女子拿著胡波的黑色《大裂》而男子是粉色的書,一開始我以為是《哀豔似童年》但後來發現好像不是(演後趕行程也無法確認了),雖然有趣,但也在想在這樣回憶拼接的演出中選擇這麼強的書的意象好嗎?到底又讀進了什麼呢?但喜歡女角由夢幻粉光走到陰暗藍光的心理切割進程。

對比於《沙漏》情緒氛圍的燈光及音樂給予,《編號137》則藉由益發白冷的日光燈,讓主角與年少、中年與女性的自我相遇,檢視自己的一生。但主角看起來其實也不老,看到最後有點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麼年齡、什麼狀態進入這裡?為什麼他要被注射?這是個實驗嗎?這些他都已知的生命歷程對他到底有何意義?

少年的理想與中年的屈居現實,展現了自我的衝突,我們都很可能長成自己不喜歡的大人。而女性的我到底是個變性的真實,還是榮格的阿尼瑪呢?

「成長」是個大哉問,雖然可以文青地表態回答,但更多的就是邊痛著邊繼續長大、也只能繼續長大的過程了吧。

演出場地:濕地Venue- 5F

黃馨儀

2019/08/25 20:00

點閱率: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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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位年輕創作者經由南鐵拆除現場的走讀、訪問與紀錄,集結成《拆除中》這個作品。而與其以文案中的「紀錄劇場」來理解,或許以一個「藝術行為策展」來看待會更貼切。

在曾將經歷拆除命運卻被保存下來的寶藏巖呈現此作品,確實有其時空交疊的意義脈絡,「寶藏巖」也作為一個符號被引入一個創作。九個作品以山城53號展間為主要發生處,各創作者各據角落,在裝置之中,或是行為展現或是獨角演出,或同時或先後的發生。然覺得可惜的是,如此表現卻有一種「白盒子」的乾淨——可能也是上來台北談論台南,能嚐到創作者的概念,卻接不到地氣。

當以藝術進行紀錄與創作,有多少是自我的投射詮釋?有多少是因之的嵌合發聲?這似乎也映射了成為「國際藝術村」的寶藏巖命運,浮在真實上的,被重新建構與遺忘的「藝術·村」。

離開展演場域,看到外面的廢墟與高架橋,才感受到這城市正在拆除的是什麼。而無論如何,當藝術企圖還能回應社會,作為一個觸點,召喚可能的回憶,就還是會有希望的吧?

其它意見:到底什麼是「紀錄劇場」呢?創作有無限可能,但詞彙運用需要謹慎。

演出場地:寶藏巖國際藝術村-山城53號

黃馨儀

2019/08/24 19:30

點閱率:332

110.500

《療養院的730天》以瘟疫末世與封閉的療養院空間試圖作為當代政治的隱喻想像,在觀看過程中能確實感知香港的處境與所欲評判的對象。

演員表演紮實,唯劇本設定上較少翻新的想像。雖然企圖架空設定但以寫實表演就個人觀看上無法讓劇場「超越現實」(我們都知道真實發生的事更為「戲劇化」),能理解但無法共振。

在深切已知的現實與未能真實用火的劇場中,除了觀看以外,能給予的動能在哪裡呢?

演出場地: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知音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