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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鬼方佚聞錄》

觀眾大心
11110
平均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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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妍方

2018/08/16 15:00

點閱率:742

11110

天上神界,地面人間,地下鬼方。
神高高在上,俯瞰人間;人庸庸碌碌,向前追趕;鬼幽幽緲緲,自成一方。
神的高度,人無法企及,因而追尋著太陽的光,想要更靠近神的境界。
那些無法前進,或只能停滯的人,就會向下陷落,進入鬼方。

鬼方看似存在於虛無飄緲處,不得其門而入。
實則存在於你我身旁,包容著不被待見的邊緣人們。

劇組以一對兄弟的成長經歷,藉由多年後的第三方自述(應為弟弟本人),從多年未見的兄長死亡通知,逐漸拾起了對兄長遺失的記憶。在分為三條主要敘事線(弟弟、哥哥、第三者)的各自表達中,弟弟遵循著社會規範,汲汲營營地生活著;哥哥成為大眾眼中的弱勢者,不斷的遭受拒絕與歧視。日深久遠,當弟弟逐漸變老,成為社會群體的一份子時,哥哥的樣貌卻停滯在兄弟分離的那一天,逐步褪去自身存在於弟弟記憶裡的脈絡,抹殺曾生而為人的一切痕跡。

對於邊緣人如何進入「鬼方」(或是進入同質者的圈子)的論述,在建構的過程顯得較為輕描淡寫,台下觀眾僅能從已經進入鬼方的這些「鬼」當中的喃喃自語,清楚的知道這些「鬼」的前身也是「人」,在某部份的自我死去時,選擇將自身的時間點停滯在想要逃避的當下,逃入自我意識層面的化外之境,直到生理軀殼停止呼吸為止。

T型舞台的使用有點意思,飾演群鬼的演員洽著觀眾席的中間走道遊走,齊聲朗誦歌唱著著關於鬼方的歌謠,再逐漸簇擁至舞台上,身為第三者的西裝男子在鏡框式舞台上講述著故事,隨著演出過程的推進,哥哥穿梭於台上與走道間,逐漸成為鬼方的一份子,弟弟卻在兩人分離時才踏上走道,用童年的形象成為哥哥回憶裡的最後憑藉。

劇組運用藍色系(藍染、藍色燈管、藍色燈光)及紗質材料舖陳的舞台設計,藉由劇情推進,落地的在黑箱劇場內建構出一個屬於鬼方的化外之境,對於鬼方的構成與描述,仍缺少了精準的描繪。兄弟因應時間延展背道而馳的人生路徑,對應著雙方身上的服飾造型變化,映照著中年男子身上被遺失的回憶,是全劇讓人最為動容的片刻。

我們雖生而為人,或許也有一部份,已經在不知不覺時,留佇鬼方。

其它意見:1. 因場內較暗,僅有觀眾席中間走道兩側安有藍色燈管,請場內前台人員注意提醒觀眾行走安全,安排人員在兩側注意入場狀況。
2. 因座椅為同一高度,越向外側坐的觀眾向內(中央走道)注視時,演員有許多動作容易看不見,可再思考座位高度或擺放調整。
3. 延遲進場請告知觀眾預估約需多少時間,預計3點整演出,因不可控制的狀況延遲至3點12分進場,直至3點20分開演,容易讓2點多就在樓下排隊等待進場的觀眾感覺不耐(排隊時,觀者後面就有人不斷地在詢問何時才會演出),前台人員也僅說會延遲進場,並未告知任何原因,大家只好在場外曬著太陽,傻傻等待著。

演出場地:西門紅樓二樓劇場

王妍方

2018/08/15 20:00

點閱率:369

11110.5

《再見愛麗絲》以一對母女的各自表述,用四位女演員完成了約四十分鐘的演出。母親在樓上講敘自己與丈夫相識與分離的過程;女兒則在樓下被年幼時遇見的愛麗絲吵醒,在愛麗絲的協助下記起自己選擇遺忘的過去,最後母女二人藉由愛麗絲的化身再度重逢,消解了過去的遺憾。

這場演出借用了《愛麗絲夢遊仙境》的部分設定,飾演愛麗絲的演員在場上的能量相當充沛,不論是Rap或獨角戲的橋段,都充分地掌握住角色特質,其他三位演員亦表現得宜。題材雖着眼於母女間因丈夫/父親(男性)的關係,導致後來長時間的分離女兒就連母親的最後一面也沒見到。演出的最後匯聚為一,沒有多餘雜亂的旁枝末節,實屬難得。

無論是女兒的掙扎,母親的痛苦,愛麗絲被女兒強制驅離的無奈,外籍看護對於母親的照護,劇情連結環環相扣,整場演出不慍不火,以不同的燈光顏色與聲音切割一二樓的時空背景,一樓為愛麗絲與女兒,二樓則為外籍看護與母親,僅留下樓梯連結雙方關係與母親獨白使用,再藉由二樓母親吟唱的《戀曲1989》與對白,以房屋設計刻意留空的部分空間作為母親與外籍看護的表演舞台,加上一樓愛麗絲與女兒之間的對話與歌曲,奠定各自所處的實際年代,活用現有場地空間,是很聰明的做法。

雖是講敘母女關係的老套題材,劇組卻運用現有的可用資源,做了一場十分精彩的演出,值得鼓勵。

其它意見:1. 愛麗絲登場時的服裝與方式,應有融入神燈精靈的概念,中間提到女主角索取長大藥時,一度讓觀者有種看到Doraemon的感覺,很俏皮也很有趣。

2. 觀眾席後半座椅雖用巧拼墊高高度,但依舊無法看清前方演出全景(最多看到三分之一),劇組可再思索觀眾席高度配置。

演出場地:剝皮寮 173-23號

王妍方

2018/08/15 15:00

點閱率:636

0.50000

石蒜(曼珠沙華,彼岸花)花語是悲傷回憶(日本),相互思念(朝鮮)。
紫藤花,花語是沉迷的戀情,醉人的愛。

為什麼一開場要提到石蒜跟紫藤花呢?這兩種花在本劇裡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且讓觀者娓娓道來。

《彼岸花》採用倒敘手法開場,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右手拿著石蒜,左手拿著紫藤花,要年輕的男主角做出選擇。男主角年輕時的戀人因車禍意外死亡,導致獨活於世的他得了PTSD(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因受不了女友離世的刺激選擇了割腕自殺,在送醫急救時遇到了現在的妻子,在男主角年老時,他每天都會夢到年輕時離世的戀人。在男主角年老後,總是夜夜夢見已經離世的前女友,並為此痛苦不已。總是拿著紫藤花(現任妻子)與石蒜(離世女友)的黑袍男子,自稱是男主角的潛意識(?),一直要男主角做出選擇,不然就要將他永遠的困在潛意識裡,使他的肉身逐漸衰退(?)

以上為觀者在現場接收到的劇情內容,我只能盡力轉譯,造成不便,還請見諒。

總而言之,這是一檔從演員滿場尷尬,技術漫不經心,觀眾一頭霧水的演出。為了讓觀看本篇記錄的朋友們知道觀眾有多迷惑,以下就由觀者來為您解說。

1. 文本:不成調的偶像劇,每個人物的出現與設定都是非常謎樣的存在。男主角年輕與年老由兩位演員分飾,敘事的順序既亂且雜,上一秒前女友才發現自己腸胃疑似檢查出腫瘤,還在跟年輕男主角哭得死死生生,孤家寡人,差點要來個景濤式搖肩的同時,下一刻立馬開刀完成,還可以被年輕男主角抱起來轉圈圈(?),拿戒指求婚+跳舞(哪家醫院開刀治癒率這麼神勇,麻煩推薦一下);上一秒年輕男主角才往不了前女友拿刀割腕送醫,下一秒就被現任妻子(當時為護理師)叫喚自己的小名(?)而覺得備感懷念,衍生情感;醫師指控護理師行為逾矩,但兩人之間只是同事關係(?),看不出兩人之間是否有感情糾葛;自稱是男主角潛意識的黑袍男子與年輕時的男主角,還會在年老男主角意識中吵架,要求男主角在現任妻子(紫藤花)與過世女友(石蒜)間做出選擇。全劇充滿著瑣碎的斷裂(要梳理出劇情脈絡也是需要一番功夫的),超乎意外的不合常理劇情邏輯發展,看到最後會懷疑男主角的人生到底是有多艱難,上一秒才在上演情深深,雨濛濛,下一秒變石蒜彼岸花,不是戀愛好浪漫,而是現實好荒謬。

2. 演員:多次冗餘的換場,讓演員得身兼crew的身份,只要一暗燈,就得看演員充當苦力搬移著場上的三個木箱或椅子等換場,一來一往少說每次最少浪費一分鐘。口條不清,很多段會莫名陷入尷尬情境,不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麼,其他像演員彼此撞到,情緒一百八十度大轉換,角色完全沒有特色,台詞不熟頻吃螺絲,走位混亂不清,諸如此類的狀況大概都在意料之中。唯一值得佩服的是拿著石蒜跟紫藤花要求男主角做選擇的黑袍男子,從頭到尾一直堅守著一百零一號的表情跟動作,台詞永遠都是那幾句,還能演完六十分鐘,也是頗讓觀者佩服,更不要說可能得了解離症導致人格不統一,加上個性完全沒特色的兩位男主角&其他角色了。

3. 技術:燈光打到觀者都想問,怎麼能夠弄出看似電壓不穩,略顯跳電的狀況連續發生。音控坐在觀眾席的左手邊,演出過程一直在玩手機,中途還發出了訊息通知聲,都讓觀者非常想問,請問貴團對於這檔演出製作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才能夠不把這些問題當作一回事?

直到最後,觀者已經不知道,這檔演出最終想要表達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檔演出製作到底是用來磨礪團隊,還是用來折磨觀眾呢?

直到寫下最後一個字,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

演出場地:濕地Venue- 5F

王妍方

2018/08/15 10:30

點閱率: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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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這檔戲似乎該講的重點都被前面幾位看戲大隊講完了(笑)

但藝穗節希望看戲大隊看完演出後,都要給點感想。我以條列式的紀錄寫下對這部演出的一點觀察。

1. 一票雙戲。前三十五分鐘走著學生康輔社的路線,夾帶青少年意欲登大人的淡淡中二感,後四十分鐘是不夠浮誇的尷尬濫情八點檔,劇末在劇中反派角色的尖笑聲中了結。

2. 導演表示本劇融入了現實事件與俄國劇作《青春禁忌遊戲》,從劇情推進的確能夠看見原作套路,加上這檔演出的劇情主線又以學生製作的大小事堆積起的衝突構建而成,對於副導策動眾人排擠導演,反客為主取得劇團實權的動機,並沒有做出很好的處理,台下觀眾如我,從第三十五分鐘後,每隔五分鐘就得查看一次手錶,計算著這檔演出結束的時間。

3. 看得出來劇組投入的熱情與認真,但缺乏相關的現實生活經驗,致使演員的自信只有在最靠近自己現實生活中的狀態時才得以展現,青澀的肢體動作只有在後半段才顯得比較放得開,或許是已經進入了可以放心施展的安全範圍,演戲的感覺在後半段稍微濃厚了些,也比較進入了狀況。

4. 劇本需要重新檢視各項設定成立的合理性,雖說學校是社會的縮影,鬥爭無非多為名利,但劇組卻未針對此點加重描述,而是把重心放在導演疏失,角色書寫單薄且無趣,導致演員為了豐滿角色內涵,必須有著很多刻意的小動作,或呈現不自然的停頓。

5. 技術cue點有時略快有時略慢,燈光與音控仍許掌握適合的時間點切入或中斷。演員咬字的清晰度與發音音量也需調整,請把現場環境是否需要戴mic的部分也考慮進去。

6. 最後一幕以的道具分為三個區塊演出的方式顯得冗餘,可考慮簡化為雙空間,或是簡化道具運用活化演出,把觀眾關注重心拉回演員身上,不然演員連站的地方跟跳舞的空間都會受到阻礙,對舞台安全也是極大隱憂。

其它意見:演出開始時,在觀眾席待命的演員,請不要與身旁親友閒聊。在全暗燈且靜默的黑箱劇場裡,是極為明顯且讓人一秒回歸現實的打擾,也是非常不尊重在場其他觀眾的行為。

演出場地:信誼好好生活廣場知新劇場

王妍方

2018/08/10 19:30

點閱率:322

11100

一開場,以「斷、捨、離」為主題的首段歌曲,即點出《離婚事務所》的業務的主要核心。

從成長過程不斷看見雙親爭執,對外卻要表現「以愛為名」的恩愛父母,就讀法律系的女主角開設了專營離婚事務相關的法律服務。與父母同教會的信徒夫妻發生感情問題,丈夫於空暇時間使用交友APP,被事務所的實習生設下圈套引誘丈夫上鉤,動搖夫妻間的相互信任,最終妻子因腹中的孩子及男方父母介入,認為自己只是生子工具等因素,最終做出離婚的決定。

在謝幕時的團隊致詞,不難看出A劇團企使讓《離婚事務所》為基底,成為單元式音樂劇的發展走向,首發作也是以生活化的路線來做發想,有幾點是看完本劇的一些想法。

1. 開場的襯聲與主唱聲的節奏相互干擾:或許因為是較為快板的節奏,又以阿卡貝拉的人聲伴奏為主,觀者在台下其實一直被襯聲拉走,反而聽不清楚主唱者的聲音,是故也聽不太完整歌詞內容,直到後面才從劇情脈絡中陸續拼湊出遺失的部份。

2. 角色動機無法說服:《離婚事務所》的主角黎社長,在成長過程時常聽見父母爭執,對外卻是扮演以愛為名的和樂夫妻,導致唸法律系的她延伸了「斷、捨、離」才是得到幸福的選擇,是故開設了專營離婚案件的法律事務所,但本身卻是個不擅法庭攻防的律師,導致律師事務所生意清淡。黎家父母所爭執的內容,多著眼於妻子忙碌無暇顧及家務,雙方在外仍是一對和睦夫妻,導致黎社長成長過程中的心理陰影(?),因此認為「斷、捨、離」才是通往幸福的道路,才成立了離婚事務所。

認定「斷、捨、離」才能得到幸福的理念,多半是因為實踐相同觀點,去得到個體理想中的幸福,在本劇裡完全看到了與實務背道而馳的概念,加上「以愛為名」的黎家父母實在太有「教化社會為良善之義務」代言人的形象,無法說服我去相信這樣的人設是合理的。

3. 台語聖歌確實音韻優美(也確實有長老教會用「全台語」進行相關活動),但一下子講台語,一下子切回國語,對年紀較長且慣用台語的人來說,怎麼聽怎麼轉換,感覺就是怎麼卡。畢竟不是自己日常生活的慣用語言,氣口也會不對。許多細節上仍有未臻完滿之處,可再思考如何調整修正。

4. 劇情設定有頗多幽默的小小諷刺點,從角色姓氏便可看出端倪。

5. 以咬字清晰度來說,A劇團確實有把標準放在心上,並以行動實踐了它。

幸福的道路不止一條,婚姻的樣貌也不止一種,除了自身經驗做為基礎,PTT婚姻版做為輔助,所謂的幸與不幸,終究來自於雙方所做的選擇。

演出場地:艋舺龍山文創B2-展演廳

王妍方

2018/08/10 14:30

點閱率: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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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表示改編了獨立電影《The Man from Earth 》,植入了與電影些許不同的討論方向。

演出的基本場景與人物設定,劇情行進的脈絡,幾近乎與目前可以搜尋到的劇情簡介大致相同,雖在劇中埋入了慈濟師姐協助搬運損贈家具,也加入了各類宗教起源的討論,夾帶著改編者對於某些特定題材的些許嘲諷,結合大量的演化、史實、宗教、人類、神學等專知識辯證。但整體演出走下來,還是累積了非常多扞挌不入的疏離感。

也因本劇的人物設定,有來自生物學、考古學、神學、人類學、心理學等的各方專業學者,演員們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消化專業知識的大量語彙,偏重歐美影集的對話方式,使場上演員呈現著明顯不同調的落差,角色間的相互辯證,並未造成令人玩味的的懸疑感,反而顯得拖泥帶水,演員的狀態也進不太去,某些橋段的連接點明顯尷尬(如心理學教授後來發現John可能為自己的父親時)。讓觀者如我覺得不耐,總是頻頻看錶,算著主角John在彎繞曲折的辯證過程中,被眾人質疑為耶穌的確立時刻到來。

更尷尬的點在於,雖然舞台設計力圖展現歐式客廳的簡約風格,但演員腳上穿著十元商店的拖鞋,享用著來自便利商店的蜂蜜蛋糕,主角John中間還得特地去外頭拿個藍芽喇叭進來放貝多芬的音樂(不是在搬家清空中嗎?),光細節處理的部份,總讓觀者時常出戲,深覺尷尬。

觀者佩服劇組願意挑戰的勇氣,但移植與改編終究有著決定性的不同,是選擇拆解文本重新置入,找到與原作不同的精神,或以其他方式解繹原作經典,亦或融入當地風土民情,塑造出適用於當代時空的結構做為呈現,都是極為艱鉅也更需細思的關卡。

其它意見:納豆劇場的空間配置與處理不夠靈活,可再思考演員走位、道具擺法等運用協調。

演出場地:納豆劇場

王妍方

2018/08/07 20:30

點閱率:400

11110

每天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看似平凡的小人物事件,演來要有一定的自然度,反而更難。

《家屋》的劇情,在前面幾篇已有看戲大隊簡單敘述,觀者於此不再贅言。團隊巧妙的運用夫妻間流暢的拋接對話推動劇情,結合老鼠被捕的生存困境,在劇中畫龍點睛,除了點出人與鼠處境相似,最後的埋葬與祝福更像是對自身苦難的祈禱,最終化為一聲無聲的喟嘆。

場上雖然只有兩位演員,但人設卻細緻且成熟,從兩人對待金錢的態度,習慣成自然的家常對話,沒有多餘的肢體動作,講話的氣口與反應,都令人感覺十分舒服,雖然還是有一兩句用語(雅芳在打給丈夫姐姐的電話裡自稱弟妹,一般似乎很少聽到),略顯卡卡,但瑕不掩瑜。燈光與音效的處理也簡單俐落,去除刻意放大的複合式展現,從吹風機的聲音,擲銅板問被祭拜的父母是否用餐完畢可以收拾桌面等處理,幾乎是生活在我們週遭隨處可見的人事物。

《家屋》用一對夫妻與老鼠間無形的情感羈絆,追尋著屬於「家」的一切。「屋」則是連結所有個體的實體存在,雖然是俯拾即得的各種小素材,劇團卻做出了屬於平凡小人物才能體會到的愛滋味,也為家與屋找到屬於它們的定義。

演出場地:新芳春茶行- 1F

王妍方

2018/08/07 14:30

點閱率: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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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講結論。

一檔劇名與演出內容完全不相符的演出。

甫到場外,聽到場內正在處理試音,直到2:30分(票券表定2:30演出),所有的觀眾才能夠進入場內一樓,在樓下等待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期間前台工作人員會發放一張明信片,觀眾可以選擇寫下自己曾經有過的遺憾,再轉由工作人員協助張貼在另一面牆臨時設立的留言板上。

因團隊技術測試,演出延遲至2:50分開始,在此提醒各個參與藝穗演出的團隊們,「準時」是劇場必須奉行的基本準則。不只觀眾必須遵守,團隊更必須重視時間控管的規範,每場演出都獨一無二,錯過不會重來,浪費的時間如錯過的cue點,永遠不會回頭。

劇情線以倒敘手法開場,黑衣男子上半身包裹著白色繃帶,帶起一名現場觀眾,遮住對方雙眼,開始詢問在場的眾人是否曾經有過遺憾。一名白色洋裝女子突然闖入,從對話中可以發現女子已經死去,並且已經重複多次相同過程。男子藉由手上的黑色本子,與女子比對她生前所經歷過的一切,詢問女子是否有什麼遺憾需要被圓滿。

經由第三方力量圓滿逝者生前遺憾的劇情,在辻村深月的《使者》與朱和之的《冥界忘川有限公司》都曾用過。在兩位演員至理名言式的文藝腔台詞對話,與總是被過於大聲的音樂蓋住講話聲音的狀態下,觀者如我只看到女主角夏桐出車禍,生前跟青梅竹馬白天宇(前男友)在其母親的喪禮上碰面,男方問了一個觀者沒聽懂的問題,沒有獲得解答,之後女主角就死了,演出也就此結束了。

走筆至此,觀者有幾點想提醒團隊。

1. 被篡改的回憶到底是誰的?

若只有女主角說謊佯裝自己家庭幸福和樂那段切入主題,是否應該更改劇名較能切入主題?

2. 女主角對於初見面的陌生人,以及面對對方咄咄逼人的追問。完全不曾質疑過對方的身份,陷入了演員雙方在台上很熟,但台下觀眾(可能只有我)看得一頭霧水的狀況。建議編導要思考邏輯合理性。

3. 演員換裝時間跟過場都有約30秒到1分鐘的停滯。由於只有兩位演員在場上,當必須同時換裝或有一人必須先行換裝時,場上請運用音樂或其他方式移轉觀眾注意力,不然整場空間只剩下空調與觀眾的呼吸聲,容易感受到一種冷場的尷尬。

4. 女主角的服裝類型請維持一致性,三分之二的洋裝造型到了最後變成過大的黑襯衫與牛仔褲(應該是為了母親喪禮而改扮),打壞女主角一開始就確立的視覺形象,男主角一開場的日式改良黑色服裝也有點意味不明,從細節便能看出團隊仍有許多需要討論空間。

5. 由於場地空間不大,道具的設置與擺放就格外重要。主場景的一堆書完全沒有作用,照片建議可以一開始就散落在地,鬧鐘的透明罩非常累贅可以拿掉,讓觀眾盡可能的把注意力放在演員身上較佳。

6. 現場配樂音量大多蓋過演員講話聲,請調整演出時的音量大小。演員講話方式不夠口語化,講話音量會忽大忽小,聽不清楚;燈光多是由下往上打的黃光,抬頭看只覺演員臉部表情黃染一片,偶爾會順著角度的移動帶點陰影,最自然的光線反而是場地二樓靠屋頂的邊窗,因封膠不緊掉下的遮光紙板,所透進來的陽光。

演出最終嘎然而止,什麼遺憾都沒被圓滿到的結局。也讓觀者很想問,團隊最終究打算被篡改的,究竟是「誰」的回憶?

演出場地:剝皮寮 173-2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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